“只说是急事。”传话的侍卫道,“是妖王身边的妖灵寅川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莫景顿了顿笔。
寅川风尘仆仆进来，行了个礼：“人皇陛下。”
“说事。”莫景笔下没停，一边批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。
寅川早就习惯小皇帝倨傲的态度,四平八稳道：“王吩咐的,请陛下查一查苍霄派弟子路问妍为何伪装进入我妖界，擅闯禁地陨海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莫景手中毛笔一划,在文书上涂了黑漆漆的一笔。
寅川没想到人皇反应这么大,眼神微妙的一变。
“她什么时候去的妖界？”莫景根本没有闲心观察妖族来使的微表情,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要冲上脑袋了,“她去陨海了！？”
她？这不像是对待一个仙门小弟子的态度，莫非人皇早就知道小公主身份？不对，要是早知道，又怎么能放任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。
“看来陛下完全不知情。”寅川不动声色。
我当然不知情！要是知道怎么可能让她去。
莫景压着怒气：“来人，请苍霄派掌门，开皇都的阵门，让他立即来见我。”
等待的半柱香时间里,莫景完全没有心思继续批阅文书,等到顾鸿业快步走进来，大殿中的气氛已经冷的不能再冷了。
“陛下有何急事召见？”顾鸿业脸色也很不好，仲岳身上的毒一天天往上侵蚀着身体，他们用尽办法都没法缓解,惟一的希望就落在路问妍身上，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。
“你让弟子去妖界了？”莫景单刀直入。
“这……是。”顾鸿业还以为是什么大事,闻言微微松了口气，“陛下日理万机，这是我门派中事务，无需您费心……”
“去做什么？”
顾鸿业立刻发现人皇口气不对，不是询问，是质问，他这才看到站在旁边的寅川，斟酌地开口：“并非我们要擅自去妖界，是我派弟子中了毒，生死攸关，才去找寻解药。”
“你让谁去的？”人皇口吻咄咄逼人。
顾鸿业第一次见陛下情绪如此外露，心底疑虑，开口更加谨慎：“苍霄派内门弟子，路问妍。”
“你怎么敢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！”莫景勃然大怒，“啪”地捏碎了手里的茶盏摔了出去，“那可是陨海！”
寅川躲过一点飞溅的玉屑，悠悠开口：“陛下息怒，人无碍，被我们王提前发现，那个，抓住了。”
“送她回来。”莫景闭了闭眼睛，“满河想要什么？”
寅川笑笑：“王只让我查清事由，毕竟陨海是我妖族禁地，任何人擅闯都要追究的。”
顾鸿业听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，虽然听来路问妍是拿不到妖兽血了，但起码人没事。
他在心底长长叹息了一声。
罢了，之前本来就是一时迷了心窍，才会让路问妍一个修为才入门的小弟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，那天才送走人他和常长老就后悔了，若是路问妍真出了什么事，他们和封子平的做法又有什么区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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